第872章 《》來源和月兒的要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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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2011年8月21日到2011年11月27日,在整整三個月時間裏,唐小生的大部分精力都花在看書上,他看的書幾乎都是哲學書。
之所以看這麽多書,他只是想解開心中有關於生命和世界的疑惑。這個疑問如果不解決,那麽真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該幹點什麽。
唐小生本以為自己的疑惑能夠從哲學中找到解答,能夠從古今中外那些偉大的哲學家身上獲得啟示,然而,在翻閱了數百本哲學書後,結果卻令人大失所望。
在哲人的著作裏,有許多精彩絕倫的思辨,這令唐小生常常有豁然開朗、醍醐灌頂的感覺。
可惜,在所有哲人的思辨中,唐小生並沒有找到答案。
在看了三個月的書後,唐小生便想明白了,自己是不可能從書裏找到答案的,而他的疑問註定不可能有答案,至少目前來看是如此。
歸根到底,這是人類的局限性決定的。
人類的認知是水平是有限,而世界是無限的,無論人類知道多少,他們也不可能知道他們不知道的,這樣的悖論正是人類目前的窘境。
在看完一堆的哲學書後,唐小生的疑問沒有得到解答,只是讓疑問變得更加具體而清晰而已,書裏不可能找到答案。
在閱讀了三個月的書籍後,唐小生終於決定不再看書,而打算出去外面走一走,散散心。
他準備出去流浪。
小時候住在孤兒院時,唐小生就有一個天真的想法,希望將來有一天可以四處流浪,想去哪就去,感覺這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。
他不記得這種想法是從哪裏來的,只是流浪的願望始終駐紮在他心裏。唐小生一直在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把這個願望付之行動,過去幾年裏,都沒有合適的機會,而現在似乎是時候了。
2011年11月27日,在當天上午,唐小生背著一個白色的旅行包出發了,開始他的流浪計劃。臨走前,他還帶上月兒那把木吉他。
流浪從表面上看似乎是一件十分浪漫的事,但是對於大多數人來說,流浪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其它的不談,單單一天十幾個小時的徒步行走,這就已經相當具有挑戰性。能夠勝任這種強度的人大約有兩種,一種是身體強健,體力充沛的人;另一種則是精神壓抑,患有抑郁癥的人。
唐小生的情況比較特殊,他似乎兩種條件同時具備。
畢竟是搬過三年磚頭的男人,唐小生的體力還算不錯,一天走十幾個小時基本撐得住。更重要的是,他現在還患有抑郁癥。
對於流浪者來說,抑郁癥是個好東西,有了抑郁癥,流浪會變得更容易堅持。因為當人抑郁的時候,走起路來腦子裏會情不自禁思考一些東西,這些東西可能是困惑的,恐懼的,擔心的,傷感的,或者向往的,總之,抑郁癥患者的思緒一般停不下來,他們都是習慣性進行思考。
在思考的過程中,時間就會悄無聲息地流走。於是,當患有抑郁癥的人在流浪時,他們經常忘記時間的存在,一不溜神,一天就過去了,他們多數體會不到行走過程中身體上的疲憊,因為他們的註意力集中在精神上。
正是因為如此,許多主動出去流浪的人都是患有不同程度抑郁癥的人,他們都是想通過流浪,來釋放這種內心的壓抑。
唐小生覺得自己似乎有點抑郁了,他現在對未來有點迷惘,感覺人生特別虛無。
抑郁是一種病,既然是病,自然得想辦法治好。
唐小生這一次流浪,便是希望可以把自己治好,找到人生的目標,找到生活的樂趣,擺脫這有些抑郁的心情。
由於患有抑郁癥,唐小生流浪起來並沒覺得太困難,一天走十幾個小時沒什麽壓力,在體力和精神上都吃得消。
而他遇到的第一個問題,是睡覺。
晚上睡哪呢?
既然是流浪,便不可能跑去睡酒店或賓館。何況,這些地方的花費都不低,隨便住一個晚上,即便不需要任何特殊的服務,都要百來塊錢,這超出唐小生的預算。
於是,唐小生必須自己想辦法找到睡覺的地方。
實際上,能夠用來睡覺的地方並不少。
運氣好的話,可以在公園裏睡,那裏環境優美,空氣清新,除了要盯防小偷外,其它方面的條件可不比唐小生那間出租屋差。
次一點的,可以睡在居民小區的草坪裏。相對而言,小區會比公園安全一點,畢竟小區夜間有保安把守。不過,許多小區普通人都是進不去的,唐小生曾經數次在企圖混進小區時,被保安攔了下來。
如果找不到小區,可以睡公路邊的草坪。公路邊的草坪不比小區差多少,只是由於車輛來來往往,多少有點吵。當然,只要身心足夠疲憊,完全能夠睡得著,基本不受影響。
要是不喜歡睡草坪,可能睡在廣場或者路邊的石椅上,雖然質地比較硬,但是比草坪幹凈。
對於一些膽子比較小的流浪者,出於安全考慮,則可以考慮睡在銀行24小時自助營業廳,裏面不僅有照亮,而且安有攝像頭,24小時不間斷,一般的小偷絕對不敢光顧。
不過,唐小生個人最喜歡的睡的地方,還是網吧。不少網吧晚上都有空位,隨便走進去找個座位坐下來,就可以趴在電腦桌上睡一個晚上,基本上沒有人會理你。更重要的是,到了網吧後,可以在網吧的衛生間順便洗個澡。
說到洗澡問題,這是唐小生流浪中遇到的第二個問題。由於每天要步行十幾個小時,身上肯定出不少汗,不洗澡會特別難受。
於是,每天晚上唐小生都會爭取洗個澡,而他洗澡首選的地點,一般都是網吧的衛生間。衛生間裏一般都有水龍頭,完全可以用來洗澡。當然,洗發水或香皂之類的洗浴用品,肯定是要自備的。
除了網吧外,像公共廁所、公共圖書館、車站、酒吧、賓館、醫院和部分酒店等場所都可以成為洗澡的地點,只有需要一定的膽量和技術。
要說洗澡最爽的地方,毫無疑問,是湖泊或溪流,這可是天然的游泳池。只是這種地方可遇不可求,一個禮拜都難得遇見一次,唐小生多數時間還是在網吧洗的澡。
對於在網吧衛生間裏偷洗澡這種毫無節操的行為,唐小生一開始並不習慣,多少有點心虛。每次在網吧洗完澡後,都會在該網吧上幾個小時的網,就當是交納水費。
上網時,唐小生多數時間都在看電視劇,這其中就包括《甘十九妹》《射雕英雄傳》《天龍八部》《新白娘子傳奇》《蜀山奇俠傳》等等,全部都是他小時候和月兒一起看過的電視劇。
唐小生原本想在網上幹點別的,可惜,他發現自己現在對其它東西都提不起興趣,只想重溫一下這些電視劇。
這些老電視劇就像是一把把鑰匙一樣,將過往一段段的記憶打開了。在觀看電視的過程中,唐小生總是會回想起許多月兒小時候的事。
當看電視劇看到發困時,唐小生便會直接趴在網吧的桌子上睡覺。在入睡後,他常常會夢到月兒。夢到月兒還活著,夢到月兒在唱歌,曾經有一次,還夢到他和月兒發明出了一臺時空穿梭機。
夢裏的一切總是很美好,只是每當第二天清晨醒來時,唐小生不得不從重新回到殘酷的現實中來,然後背上旅行包,帶上吉他,繼續上路。
平均每天,唐小生都要走大約14個小時,直到天黑時才找地方歇腳。如果附近有網吧的話,他就會去網吧,一方面是上網看電視劇,另一方面是在網吧的衛生間裏偷偷洗澡。
不得不說,習慣這東西是很奇妙的,任何事情只要做的次數多了,再不習慣的事情,也會慢慢習慣。
在流浪了三個月後,唐小生對於自己在網吧蹭水洗澡的事越來越麻木了,有點習以為常,他已經習慣了這樣不正常的生活方式。
在流浪的幾個月裏,類似的事情還有許多。
比如說,剛開始流浪時,唐小生還是比較註意自己的形象的,衣服臟了或頭發亂了,都會整理一下,免得走在大街上讓人笑話。但是,在流浪三個月後,唐小生已經毫不在意路人的看法了,即使他頂著一個像鳥窩一樣的淩亂發型走在大街上時,心中也能一片坦然,絲毫沒有發覺有什麽不妥。因為這種事他已經在之前已經做過許多次,已經習慣了。
幾個月的流浪生活,讓唐小生可以無視別人異樣的目光,他可以穿著一身臟亂的衣服走進大商場,也可以獨自坐在大街邊抱著吉他彈唱,將周圍的路人當成空氣一般。
直到這時,唐小生便意識到一個問題——自己已經有能力當乞丐了。
當乞丐表面上看似乎簡單,但是多數人其實都是做不了的,不因為別的,只因為面子。對於許多人來說,面子是非常重要的,甚至覺得面子比命重要。
不過,唐小生現在則覺得面子其實是可有可無的東西,別人之所以覺得它重要,只是習慣使然而已。換個環境,換個教育方式,一切便會不一樣,否則,封建社會就培養不出那麽多的狗奴才了。
無論如何,只用了三個月時間,唐小生就發現自己已經擁有當乞丐的潛力。雖然他並沒有準備當乞丐,但是這卻再次讓他明白了一件事——人的適應能力果然是很強的。
只要給予足夠的時間和適當條件,一個人可以勝任各種各樣不同的角色。
在工地裏,唐小生可以扮演搬磚工的角色;在電腦城裏,唐小生可以扮演銷售員的角色;在大街上流浪時,唐小生可以扮演乞丐的角色。如果他願意的話,他可以扮演更多的角色。
只是在這眾多角色當中,哪一個角色才是真正適合自己的呢?
當思考著角色的問題時,唐小生很自然地想起了一個職業——演員。
演員是一個特殊的職業,因為它可以扮演各種各樣不同的角色,體驗不同的人生經歷,不同的情感,甚至是不同的世界。
從這個角度說,演員是一個很容易令人著迷的職業。
在想到有關演員的事後,唐小生臨時做出一個決定,想去國內的影視城看一看。從小時候看電視劇時,唐小生就一直很好奇,這些電視劇是如何拍出來的。
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,流浪了三個月後,在2012年2月24日,唐小生來到了位於寧波市的象山影視城。
象山影視城不僅是一個影視拍攝基地,而且是一個旅游景點。黃曉明和劉亦菲版的金庸武俠劇《神雕俠侶》便是在這裏拍攝的,而《神雕俠侶》城也成了象山影視城最為知名的景點。
唐小生此次來象山影視城,就是了為游覽神雕俠侶城,在2月24日當天上午,唐小生先後游逛了襄陽城、陸家莊、絕情谷、歸雲莊和活死人墓等幾個景點。
當置身於這些景點中時,唐小生不由有些恍惚,仿佛自己身處在《神雕俠侶》的世界一樣,偶爾會產生自己已經穿越的錯覺,這種感覺十分奇妙。
每當這時候,唐小生總是會想起月兒。這個丫頭那麽喜歡玩,她要是到了象山影視城,恐怕會躺到活死人墓假扮小龍女才會覺得過癮。
唐小生總共在象山影視城呆了三天,他原本是多呆幾天的,因為當走在影視城裏,壓抑的心情似乎輕松了不少,就像進入另外一個世界一樣。
可惜,象山影視城進一次100塊錢,門票雖然不算貴,但是唐小生也不富裕,在呆了三天後,他便離開了,背著行禮繼續他的流浪之旅。
唐小生距今已經流浪整整三個月了,先後去過九座城市。他平均一天走14個小時,以每個小時4公裏來算,他走過了的路程已經超過5000公裏。
如此漫長的流浪,唐曉生本以為能夠治好自己的抑郁癥了。
可惜,事與願違。
在折騰了三個月後,唐小生的抑郁癥依然沒有好轉,反而似乎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。
其主要癥狀是:情緒低落,內心空虛,感覺人生毫無意義。晚上經常會想月兒,導致失眠。好不容易睡著後,又經常做夢,夢裏總是有月兒。從夢中驚醒後,只要人一靜下來,腦子裏立即就會想起月兒。一想起月兒,情緒就會低落,內心空虛,感覺人生毫無意義。
這些癥狀在唐小生身上持續地存在著,毫無好轉的跡象。唐小生仔細分析過,自己會出現這些癥狀,主要根源是月兒。
這個丫頭就像個小惡魔一樣,對唐小生如影隨形,纏著他不放。無論唐小生走到哪裏,總是會時不時想起月兒。即使睡著了,夢裏依然會被月兒野蠻地霸占了。
月兒似乎已經霸道地統治了唐小生的精神世界。
唐小生不知道該如何擺脫月兒,能夠試的辦法,他都試過了,但是都沒有用,月兒似乎已經刻在他腦子裏一樣,怎麽趕都趕不走。
唐小生曾經試圖找點事情做,轉移一下自己的註意力,但是他似乎什麽事都不想做,也不知道該做什麽。
他唯一能夠做的,就是繼續流浪。只有當他獨自不停在路上不停地朝前走時,心底那種壓抑的感覺才會有所緩解。
於是,離開象山影視城後,唐小生繼續在象山裏流浪。
象山沿海,在許多地方都可以看到大海,在2012年3月2日當晚,唐小生獨自來到象山石浦的一片海灘邊,準備在海灘上過夜。
晚上的海灘十分安靜,只有細細的海浪聲在輕響著。在一望無垠的海面上,鋪著銀色的月光,一抹明亮的彎月倒映在海水中,為這深夜的海景增添了幾分撩人的色彩。
借著淡淡的月光,唐小生朝四周掃了掃,發覺自己今晚的運氣不錯,這片海灘偶爾會有人做燒烤,但是今晚附近的海灘卻空無一人。
沒有多想,唐小生將旅行包和吉他放到沙灘上,面朝著大海,一屁股坐到松軟的沙灘上。
“呼——”
唐小生長長地松了口氣,打開旅行包,取出一個特香包和一瓶礦泉水,開始享受自己的晚餐。
吃飽喝足後,唐小生身子一斜,直接呈“大”字型躺倒在沙灘上。白天幾十公裏的徒步,讓他感覺有些疲憊。
唐小生很想就這麽直接要海灘上睡過去,可惜,這是不可能的。在躺下一會後,他的腦海裏立即浮現起月兒的身影,這丫頭又開始來騷擾他了。只要唐小生一靜下來,月兒肯定會馬上出現。
在靜躺了一會後,唐小生左手一伸,拿起放在身旁的吉他,抱在胸前,然後開始彈奏起來。
今晚彈奏的是他寫給月兒的第三首歌《紫雯傳說》,可惜,月兒直到去世也沒有聽過這首歌。
清脆的吉他聲在海灘邊持續地響著,唐小生一遍又一遍地反覆彈奏著《紫雯傳說》。
伴隨幽幽的月光,吹著清涼的少見,不知過了多久,唐小生便進入了夢鄉,他終於是睡著了……
……
另一個時空,13號地球時空。
家中3號臥室,海灘邊。
“嗯——”
一聲輕吟,唐曉生緩緩睜開眼,低頭一掃,發現自己懷裏正抱著一個嬌美無限的女子楊紫雯。
“你醒了?”楊紫雯薄唇輕抿,關切地問唐曉生,“夢到唐小生了嗎?”
“夢到了。”唐曉生眉頭微微一皺,“可惜,不是一個好夢。”
楊紫雯俏臉露出擔憂之色:“怎麽了?發生什麽事了嗎?”
唐曉生輕輕嘆口氣,坦白道:“我剛剛不僅夢到了唐小生,還夢到了月兒。月兒在2010年4月24日時從美國回到中國,特地去找唐小生,兩人時隔八年後再次重逢。這本是好事,只是在2010年9月,月兒由於得了腦腫瘤去世了。月兒去世後,唐小生一直被蒙在鼓裏,直到一年後才知道月兒已經離世的消息。”
楊紫雯眼眶微微一熱:“怎麽會這樣?月兒去世了,唐小生怎麽辦?”
唐曉生道:“在月兒去世後,唐小生辭掉了工作,開始四處流浪,他已經先後去過九座城市,走了5000多公裏,現在依然在寧波市漫無目的地奔走。此時的他十分迷惘,情緒低落,還有中度的抑郁癥。”
“唐小生抑郁了?”楊紫雯眼眸一紅:“他肯定很想念月兒。”
唐曉生點頭:“他現在對月兒朝思暮想,有點走火入魔的意思,再這麽下去也不行,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等待著他去做。”
“重要的事?”楊紫雯關切地問,“什麽重要的事?”
唐曉生緩緩道:“在此之前,我曾經懷疑‘13號地球時空’可能是唐小生以夢境的方式映射出來的,不過,由目前的情況來看,這個猜測應該是錯誤的。因為以唐小生的能力,他還無法用夢境來映射一個時空,他只是一個凡人,只憑他一個人力量要映射一個龐大的時空,這幾乎不可能。要映射一個時空,需要許多人才合作才有可能完成。”
楊紫雯不解:“為什麽不可能?你不是也通過夢境映射出‘N號地球時空’了嗎?”
唐曉生道:“我能夠用夢境映射出‘N號地球時空’,是因為我有金手指。我身上有‘超邏輯’基因,我可以憑借意念直接映射出一個完整的時空。”
楊紫雯追問:“唐小生沒有金手指嗎?”
唐曉生搖頭:“沒有。他要是有金手指,也不至於在工地搬磚。既然唐小生沒有金手指,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凡人,那麽他肯定不可能通過夢境映射出‘13號地球時空’,因此,他應該是用其它的方式映射出‘13號地球時空’。據我推算,唐小生很可能是通過寫小說來映射出‘13號地球時空’的。”
“寫小說?”楊紫雯柳眉一彎,“你是說,唐小生會去寫小說?”
“對。”唐曉生道,“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,唐小生應該會把《冒牌穿越者》寫出來,並用這本小說創造出‘13號地球時空’,我們都是這本小說映射的結果。”
楊紫雯怔了怔,問道:“那唐小生開始寫小說了嗎?”
唐曉生搖頭:“沒有。他現在全部心思都在月兒身上,根本什麽事都不想做,哪有心情寫小說?我們必須想辦法讓他走出來,開始創作《冒牌穿越者》,這樣才能確保‘13號地球時空’穩定存在。”
楊紫雯想了想,道:“這似乎很容易,你不是能夠夢到‘N號地球時空’嗎?你可以直接在‘N號地球時空’找唐小生,然後讓他開始寫小說。”
唐曉生道:“這個辦法不可行,因為我在‘N號地球時空’裏只有上帝視角,根本接觸不到唐小生。”
“上帝視角?”楊紫雯問,“什麽意思?”
唐曉生解釋:“在‘N號地球時空’裏,我就像上帝一樣俯瞰著整個時空,一切盡在我眼底,但是,該時空裏卻沒有我的身體。對我來說,‘N號地球時空’就像是一場電影,我可以看到它,卻無法改變它。因此,我根本無法在‘N號地球時空’向唐小生傳遞任何信息。”
楊紫雯不安:“連你都幫不了唐小生,現在怎麽辦?”
唐曉生輕摟著楊紫雯,安慰道:“雖然我幫不了他,但是你卻可以。”
“我?”
“對。”唐曉生解釋道,“唐小生現在每天都在思念月兒,日有所思,夜有所夢,他晚上於是常常夢到月兒。既然他會不停地做夢,那麽說明他會反覆出現在‘13號地球時空’裏,並找到月兒,也就是你。一旦唐小生找到你,你就可以直接跟他說創作小說的事,讓他趕緊去寫《冒牌穿越者》。”
楊紫雯基本聽明白了,說道:“如果我真的遇到唐小生,我該跟他說啊?”
唐曉生:“實話實說,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他。總之,一定要勸他去寫《冒牌穿越者》,否則‘13號地球時空’就會有面臨崩潰的危機。”
楊紫雯輕輕點頭: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
聊到這裏時,唐曉生看了看時間,已經淩晨三點,轉口道:“寶貝,餓了吧,我去廚房弄點東西,你想吃什麽?”
楊紫雯搖頭:“不用了,我不是很餓。”
唐曉生解釋:“女人月經期身體是很虛弱的,飲食可馬虎不得。”
“……”楊紫雯真有點怕唐曉生繼續給她上女性生理課,小嘴一抿,道,“那你隨便弄點吃的吧。反正你這麽博學多才,比我還了解女人,什麽能吃,什麽不能吃,你一清二楚。”
唐曉生淡淡一笑,道:“行,你先在這裏等一會,我一會回來。”
“嗯。”
“記得乖乖坐著,沒事別亂跑。”
“嗯。”
交待完後,唐曉生站起身,離開海灘,離開3號臥室,朝家中廚房走去。
望著唐曉生離去的背景,楊紫雯微微怔了怔,心裏有一種久違的踏實感,她發覺自己似乎已經正在一點一點熟悉著唐曉生的一切。
想起唐曉生對自己的體貼,楊紫雯心裏便覺得暖暖的。
收回思緒,楊紫雯卻不由輕輕嘆口氣,柳眉彎起,雙手輕托著雪白的下巴,望著前方迷離的海面,一想起唐小生和月兒已經生離死別的事,她眼神中不由流露出一絲疼惜之色。
“月兒死了,唐小生怎麽辦?”
楊紫雯心裏暗暗地想,越想越覺得難受。
片刻後。
嗡!
正在她思慮之際,這時,在前方約十米遠的海灘上,一個透明的人影忽然閃現,片刻後,透明一點一點變得厚實起來,凝聚成一個白色的人影。
這個人影不是別人,正是唐小生。
見狀,楊紫雯俏臉頓露喜色,立即從海灘上站起,她差點就要朝唐小生的方向沖去,只是最終還是克制了這份沖動,因為她生怕自己這麽做會把唐小生從夢中驚醒。
“你……你終於來了。”楊紫雯望著站在前方海灘的唐小生說道。
唐小生微微一楞,目光在楊紫雯身上打量了幾眼,問道:“你是月兒?”
楊紫雯道:“我是紫雯。”
“紫雯?”唐小生眉頭一皺,追問,“你真是紫雯?好像不太一樣?”
楊紫雯不解:“我當然是紫雯,哪裏不一樣了?”
唐小生目光在楊紫雯胸前一掃,道:“你好像比以前成熟了許多。”
楊紫雯撇嘴:“我會長大的嘛!你認識的紫雯才二十歲而已,我現在已經二十幾歲了。”
“哦。”唐小生恍然大悟,“想不到你這丫頭長得這麽快。”
“……”楊紫雯決定抓緊時間跟他談正事,說道,“唐小生,我想跟說一件事……”
“你個臭丫頭,什麽時候這麽沒大沒小?”唐小生眉頭一挑,“‘唐小生’這個名字是你叫的嗎?你必須叫‘唐哥哥’。”
“……”楊紫雯有點無語,想不到唐小生在夢裏也計較這麽多,小嘴抿了抿,改口道,“唐……哥哥,我想跟你說一件事。聽說你最近辭職了,一直在流浪,是不是真的?”
唐小生點頭:“對,我現在已經來到寧波市,下一站準備去杭州,看一看西湖,就是白娘子和許仙相識的那個地方。”
楊紫雯開門見山:“唐哥哥,你還別流浪了,你應該開始寫小說。”
“啥玩意兒?”唐小生還以為自己聽錯了,追問,“你剛剛說我應該幹什麽?”
楊紫雯認真地重覆道:“我是說,你應該去寫小說。”
唐小生:“你個小丫頭,又在出什麽餿主意?寫作文從來就不是我的強項,你又不是知道?上小學時,我的作文老是寫離題,被老師留下來重寫,最後都是你幫我寫了一篇交上去才過關的,你忘了?”
楊紫雯解釋:“你寫作文離題,說明唐哥哥的思維比較發散,想象力豐富,這可是寫小說最重要的條件。唐哥哥,你真的很適合去寫小說呢……”
“拉倒吧!”唐小生道,“上學時我最頭疼的就是寫作文,一篇800字的作文我得抓破頭皮折騰一下午才能擠得出來。你這丫頭安的到底是什麽心,故意在我傷口上撒鹽玩?”
“不是啊,我真覺得唐哥哥很有寫小說的天賦的。”楊紫雯嬌聲求道,“唐哥哥,你開始去寫小說好不好……”
“沒門!”唐小生毅然決然,“這事沒得商量,打死也不寫小說。”
楊紫雯俏臉一沈,威脅道:“如果你要是不寫小說,我就不理你,跟你絕交,哼!”
“絕交就絕交!”唐小生不為所動。
“你……”楊紫雯粉嫩的嘴唇一咬,又威脅道,“如果你不寫小說,我就大哭。”
“哭?”唐小生笑道,“就你這點小伎倆,還想嚇唬誰啊?你每次都幹打雷不下雨,你以為我不知道?”
“嗚嗚嗚……嗚嗚嗚……”楊紫雯突然啜泣起來,小手一邊抹著眼角的淚水,一邊哭著說道,“嗚嗚嗚……唐哥哥欺負人……嗚嗚嗚……我再也不理你了,哼……嗚嗚嗚……”
“你繼續裝吧……”唐小生話剛說到一半,突然止住。他本來以為楊紫雯只是假裝哭泣而已,結果,卻意外地發現楊紫雯眼睛裏真的有淚水滑落,眼眶已經通紅,她似乎是真的哭。
唐小生有點傻眼:“你……你這是幹嘛呢?玩真的?”
“嗚嗚嗚……唐哥哥欺負人……我再也理你了……嗚嗚嗚……”楊紫雯越哭越厲害,眼淚跟下雨似的,嘩啦啦地往外蹦。
見她這陣勢,唐小生頓時就懵了,關切地問:“月兒,你到底怎麽了?為什麽非要我寫小說?”
“反正唐哥哥必須寫小說,否則我大哭。”楊紫雯又問,“你到底寫不寫小說?”
“我沒法寫。”
“那我繼續哭……嗚嗚嗚……嗚嗚嗚……唐哥哥已經不疼月兒了……嗚嗚嗚……月兒哭得再傷心,唐哥哥也不會理會了……嗚嗚嗚……”
“……”唐小生有點無語,這都什麽跟什麽。見楊紫雯越哭越厲害,唐小生立即快步朝她走來,說道:“好了,月兒,別哭了。”
見狀,楊紫雯馬上朝後方閃去,努力避開唐小生,小嘴一撇:“你別過來,你都不寫小說,我們以後絕交……嗚嗚嗚……你不用安慰我……嗚嗚嗚……反正你已經不疼月兒了……嗚嗚嗚……不用你幫我擦眼淚……嗚嗚嗚……月兒已經沒人疼了……嗚嗚嗚……”
嗡!
楊紫雯正哭著,這時,原本站在海灘上的唐小生身體突然有異變,一點一點變得透明起來,沒一會工夫,整個身體直接憑空消失。
看到唐小生消失的一幕,楊紫雯俏臉頓變,朝四周掃了掃,急聲叫喚道:“唐哥哥!唐哥哥!”
可惜,沒有聽見任何回應。
“怎麽這麽快就走了?我都還沒跟他說小說的名字呢!”楊紫雯已經明白過來,唐小生的夢已經醒了,他已經離開了“13號地球時空”。
望著唐小生身影消失的海灘,楊紫雯心頭一熱,眼淚再次奪眶而出。她剛剛並不是假裝哭,而是真的哭。她知道唐小生剛剛是在做夢,在夢裏,唐小生終於見到了楊紫雯,可是,在夢醒後,唐小生就會被拉回現實,去面對月兒已經死亡的殘酷現實,這對唐小生來說該是多麽殘忍的事。
正是想到這個問題,楊紫雯剛剛才會忍不住落淚。當然,她之所以毫不掩飾的哭泣,主要也是為了逼迫唐小生去寫小說,因為他寫小說的事實在太重要了,直接關系到整個多元宇宙的生存問題。
……
另一個時空,N號地球時空。
海灘邊。
噌的一聲,從夢中驚醒的唐小生猛地從海灘邊坐起,臉上帶著驚恐的神情,額頭盡是虛汗。
“剛剛……是在做夢?”
唐小生朝四周看了看,天還沒有亮,周圍的海灘一片寧靜。
“怎麽回事,我做噩夢了?”
抹了抹滿頭的大汗,唐小生稍稍定了定神,心有餘悸地說道。他剛剛睡覺時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,夢見月兒在一個海灘邊不停地大哭著,她似乎還對唐小生非常不滿的樣子。
“月兒為什麽哭啊?”
唐小生眉頭緊皺,努力回憶著剛剛夢境中的場景。可惜,夢境中的劇情已經變得有點零碎,無法全部回憶起來,只能記住一些小片段。
在仔細苦思了一會後,唐小生還是沒想起來月兒為什麽會在夢裏大哭不止,只是隱隱記得月兒似乎讓他去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。
“月兒到底讓我做什麽事?”
唐小生撓了撓頭,望著前方茫茫的海面,陷入苦思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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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所以看這麽多書,他只是想解開心中有關於生命和世界的疑惑。這個疑問如果不解決,那麽真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該幹點什麽。
唐小生本以為自己的疑惑能夠從哲學中找到解答,能夠從古今中外那些偉大的哲學家身上獲得啟示,然而,在翻閱了數百本哲學書後,結果卻令人大失所望。
在哲人的著作裏,有許多精彩絕倫的思辨,這令唐小生常常有豁然開朗、醍醐灌頂的感覺。
可惜,在所有哲人的思辨中,唐小生並沒有找到答案。
在看了三個月的書後,唐小生便想明白了,自己是不可能從書裏找到答案的,而他的疑問註定不可能有答案,至少目前來看是如此。
歸根到底,這是人類的局限性決定的。
人類的認知是水平是有限,而世界是無限的,無論人類知道多少,他們也不可能知道他們不知道的,這樣的悖論正是人類目前的窘境。
在看完一堆的哲學書後,唐小生的疑問沒有得到解答,只是讓疑問變得更加具體而清晰而已,書裏不可能找到答案。
在閱讀了三個月的書籍後,唐小生終於決定不再看書,而打算出去外面走一走,散散心。
他準備出去流浪。
小時候住在孤兒院時,唐小生就有一個天真的想法,希望將來有一天可以四處流浪,想去哪就去,感覺這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。
他不記得這種想法是從哪裏來的,只是流浪的願望始終駐紮在他心裏。唐小生一直在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把這個願望付之行動,過去幾年裏,都沒有合適的機會,而現在似乎是時候了。
2011年11月27日,在當天上午,唐小生背著一個白色的旅行包出發了,開始他的流浪計劃。臨走前,他還帶上月兒那把木吉他。
流浪從表面上看似乎是一件十分浪漫的事,但是對於大多數人來說,流浪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其它的不談,單單一天十幾個小時的徒步行走,這就已經相當具有挑戰性。能夠勝任這種強度的人大約有兩種,一種是身體強健,體力充沛的人;另一種則是精神壓抑,患有抑郁癥的人。
唐小生的情況比較特殊,他似乎兩種條件同時具備。
畢竟是搬過三年磚頭的男人,唐小生的體力還算不錯,一天走十幾個小時基本撐得住。更重要的是,他現在還患有抑郁癥。
對於流浪者來說,抑郁癥是個好東西,有了抑郁癥,流浪會變得更容易堅持。因為當人抑郁的時候,走起路來腦子裏會情不自禁思考一些東西,這些東西可能是困惑的,恐懼的,擔心的,傷感的,或者向往的,總之,抑郁癥患者的思緒一般停不下來,他們都是習慣性進行思考。
在思考的過程中,時間就會悄無聲息地流走。於是,當患有抑郁癥的人在流浪時,他們經常忘記時間的存在,一不溜神,一天就過去了,他們多數體會不到行走過程中身體上的疲憊,因為他們的註意力集中在精神上。
正是因為如此,許多主動出去流浪的人都是患有不同程度抑郁癥的人,他們都是想通過流浪,來釋放這種內心的壓抑。
唐小生覺得自己似乎有點抑郁了,他現在對未來有點迷惘,感覺人生特別虛無。
抑郁是一種病,既然是病,自然得想辦法治好。
唐小生這一次流浪,便是希望可以把自己治好,找到人生的目標,找到生活的樂趣,擺脫這有些抑郁的心情。
由於患有抑郁癥,唐小生流浪起來並沒覺得太困難,一天走十幾個小時沒什麽壓力,在體力和精神上都吃得消。
而他遇到的第一個問題,是睡覺。
晚上睡哪呢?
既然是流浪,便不可能跑去睡酒店或賓館。何況,這些地方的花費都不低,隨便住一個晚上,即便不需要任何特殊的服務,都要百來塊錢,這超出唐小生的預算。
於是,唐小生必須自己想辦法找到睡覺的地方。
實際上,能夠用來睡覺的地方並不少。
運氣好的話,可以在公園裏睡,那裏環境優美,空氣清新,除了要盯防小偷外,其它方面的條件可不比唐小生那間出租屋差。
次一點的,可以睡在居民小區的草坪裏。相對而言,小區會比公園安全一點,畢竟小區夜間有保安把守。不過,許多小區普通人都是進不去的,唐小生曾經數次在企圖混進小區時,被保安攔了下來。
如果找不到小區,可以睡公路邊的草坪。公路邊的草坪不比小區差多少,只是由於車輛來來往往,多少有點吵。當然,只要身心足夠疲憊,完全能夠睡得著,基本不受影響。
要是不喜歡睡草坪,可能睡在廣場或者路邊的石椅上,雖然質地比較硬,但是比草坪幹凈。
對於一些膽子比較小的流浪者,出於安全考慮,則可以考慮睡在銀行24小時自助營業廳,裏面不僅有照亮,而且安有攝像頭,24小時不間斷,一般的小偷絕對不敢光顧。
不過,唐小生個人最喜歡的睡的地方,還是網吧。不少網吧晚上都有空位,隨便走進去找個座位坐下來,就可以趴在電腦桌上睡一個晚上,基本上沒有人會理你。更重要的是,到了網吧後,可以在網吧的衛生間順便洗個澡。
說到洗澡問題,這是唐小生流浪中遇到的第二個問題。由於每天要步行十幾個小時,身上肯定出不少汗,不洗澡會特別難受。
於是,每天晚上唐小生都會爭取洗個澡,而他洗澡首選的地點,一般都是網吧的衛生間。衛生間裏一般都有水龍頭,完全可以用來洗澡。當然,洗發水或香皂之類的洗浴用品,肯定是要自備的。
除了網吧外,像公共廁所、公共圖書館、車站、酒吧、賓館、醫院和部分酒店等場所都可以成為洗澡的地點,只有需要一定的膽量和技術。
要說洗澡最爽的地方,毫無疑問,是湖泊或溪流,這可是天然的游泳池。只是這種地方可遇不可求,一個禮拜都難得遇見一次,唐小生多數時間還是在網吧洗的澡。
對於在網吧衛生間裏偷洗澡這種毫無節操的行為,唐小生一開始並不習慣,多少有點心虛。每次在網吧洗完澡後,都會在該網吧上幾個小時的網,就當是交納水費。
上網時,唐小生多數時間都在看電視劇,這其中就包括《甘十九妹》《射雕英雄傳》《天龍八部》《新白娘子傳奇》《蜀山奇俠傳》等等,全部都是他小時候和月兒一起看過的電視劇。
唐小生原本想在網上幹點別的,可惜,他發現自己現在對其它東西都提不起興趣,只想重溫一下這些電視劇。
這些老電視劇就像是一把把鑰匙一樣,將過往一段段的記憶打開了。在觀看電視的過程中,唐小生總是會回想起許多月兒小時候的事。
當看電視劇看到發困時,唐小生便會直接趴在網吧的桌子上睡覺。在入睡後,他常常會夢到月兒。夢到月兒還活著,夢到月兒在唱歌,曾經有一次,還夢到他和月兒發明出了一臺時空穿梭機。
夢裏的一切總是很美好,只是每當第二天清晨醒來時,唐小生不得不從重新回到殘酷的現實中來,然後背上旅行包,帶上吉他,繼續上路。
平均每天,唐小生都要走大約14個小時,直到天黑時才找地方歇腳。如果附近有網吧的話,他就會去網吧,一方面是上網看電視劇,另一方面是在網吧的衛生間裏偷偷洗澡。
不得不說,習慣這東西是很奇妙的,任何事情只要做的次數多了,再不習慣的事情,也會慢慢習慣。
在流浪了三個月後,唐小生對於自己在網吧蹭水洗澡的事越來越麻木了,有點習以為常,他已經習慣了這樣不正常的生活方式。
在流浪的幾個月裏,類似的事情還有許多。
比如說,剛開始流浪時,唐小生還是比較註意自己的形象的,衣服臟了或頭發亂了,都會整理一下,免得走在大街上讓人笑話。但是,在流浪三個月後,唐小生已經毫不在意路人的看法了,即使他頂著一個像鳥窩一樣的淩亂發型走在大街上時,心中也能一片坦然,絲毫沒有發覺有什麽不妥。因為這種事他已經在之前已經做過許多次,已經習慣了。
幾個月的流浪生活,讓唐小生可以無視別人異樣的目光,他可以穿著一身臟亂的衣服走進大商場,也可以獨自坐在大街邊抱著吉他彈唱,將周圍的路人當成空氣一般。
直到這時,唐小生便意識到一個問題——自己已經有能力當乞丐了。
當乞丐表面上看似乎簡單,但是多數人其實都是做不了的,不因為別的,只因為面子。對於許多人來說,面子是非常重要的,甚至覺得面子比命重要。
不過,唐小生現在則覺得面子其實是可有可無的東西,別人之所以覺得它重要,只是習慣使然而已。換個環境,換個教育方式,一切便會不一樣,否則,封建社會就培養不出那麽多的狗奴才了。
無論如何,只用了三個月時間,唐小生就發現自己已經擁有當乞丐的潛力。雖然他並沒有準備當乞丐,但是這卻再次讓他明白了一件事——人的適應能力果然是很強的。
只要給予足夠的時間和適當條件,一個人可以勝任各種各樣不同的角色。
在工地裏,唐小生可以扮演搬磚工的角色;在電腦城裏,唐小生可以扮演銷售員的角色;在大街上流浪時,唐小生可以扮演乞丐的角色。如果他願意的話,他可以扮演更多的角色。
只是在這眾多角色當中,哪一個角色才是真正適合自己的呢?
當思考著角色的問題時,唐小生很自然地想起了一個職業——演員。
演員是一個特殊的職業,因為它可以扮演各種各樣不同的角色,體驗不同的人生經歷,不同的情感,甚至是不同的世界。
從這個角度說,演員是一個很容易令人著迷的職業。
在想到有關演員的事後,唐小生臨時做出一個決定,想去國內的影視城看一看。從小時候看電視劇時,唐小生就一直很好奇,這些電視劇是如何拍出來的。
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,流浪了三個月後,在2012年2月24日,唐小生來到了位於寧波市的象山影視城。
象山影視城不僅是一個影視拍攝基地,而且是一個旅游景點。黃曉明和劉亦菲版的金庸武俠劇《神雕俠侶》便是在這裏拍攝的,而《神雕俠侶》城也成了象山影視城最為知名的景點。
唐小生此次來象山影視城,就是了為游覽神雕俠侶城,在2月24日當天上午,唐小生先後游逛了襄陽城、陸家莊、絕情谷、歸雲莊和活死人墓等幾個景點。
當置身於這些景點中時,唐小生不由有些恍惚,仿佛自己身處在《神雕俠侶》的世界一樣,偶爾會產生自己已經穿越的錯覺,這種感覺十分奇妙。
每當這時候,唐小生總是會想起月兒。這個丫頭那麽喜歡玩,她要是到了象山影視城,恐怕會躺到活死人墓假扮小龍女才會覺得過癮。
唐小生總共在象山影視城呆了三天,他原本是多呆幾天的,因為當走在影視城裏,壓抑的心情似乎輕松了不少,就像進入另外一個世界一樣。
可惜,象山影視城進一次100塊錢,門票雖然不算貴,但是唐小生也不富裕,在呆了三天後,他便離開了,背著行禮繼續他的流浪之旅。
唐小生距今已經流浪整整三個月了,先後去過九座城市。他平均一天走14個小時,以每個小時4公裏來算,他走過了的路程已經超過5000公裏。
如此漫長的流浪,唐曉生本以為能夠治好自己的抑郁癥了。
可惜,事與願違。
在折騰了三個月後,唐小生的抑郁癥依然沒有好轉,反而似乎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。
其主要癥狀是:情緒低落,內心空虛,感覺人生毫無意義。晚上經常會想月兒,導致失眠。好不容易睡著後,又經常做夢,夢裏總是有月兒。從夢中驚醒後,只要人一靜下來,腦子裏立即就會想起月兒。一想起月兒,情緒就會低落,內心空虛,感覺人生毫無意義。
這些癥狀在唐小生身上持續地存在著,毫無好轉的跡象。唐小生仔細分析過,自己會出現這些癥狀,主要根源是月兒。
這個丫頭就像個小惡魔一樣,對唐小生如影隨形,纏著他不放。無論唐小生走到哪裏,總是會時不時想起月兒。即使睡著了,夢裏依然會被月兒野蠻地霸占了。
月兒似乎已經霸道地統治了唐小生的精神世界。
唐小生不知道該如何擺脫月兒,能夠試的辦法,他都試過了,但是都沒有用,月兒似乎已經刻在他腦子裏一樣,怎麽趕都趕不走。
唐小生曾經試圖找點事情做,轉移一下自己的註意力,但是他似乎什麽事都不想做,也不知道該做什麽。
他唯一能夠做的,就是繼續流浪。只有當他獨自不停在路上不停地朝前走時,心底那種壓抑的感覺才會有所緩解。
於是,離開象山影視城後,唐小生繼續在象山裏流浪。
象山沿海,在許多地方都可以看到大海,在2012年3月2日當晚,唐小生獨自來到象山石浦的一片海灘邊,準備在海灘上過夜。
晚上的海灘十分安靜,只有細細的海浪聲在輕響著。在一望無垠的海面上,鋪著銀色的月光,一抹明亮的彎月倒映在海水中,為這深夜的海景增添了幾分撩人的色彩。
借著淡淡的月光,唐小生朝四周掃了掃,發覺自己今晚的運氣不錯,這片海灘偶爾會有人做燒烤,但是今晚附近的海灘卻空無一人。
沒有多想,唐小生將旅行包和吉他放到沙灘上,面朝著大海,一屁股坐到松軟的沙灘上。
“呼——”
唐小生長長地松了口氣,打開旅行包,取出一個特香包和一瓶礦泉水,開始享受自己的晚餐。
吃飽喝足後,唐小生身子一斜,直接呈“大”字型躺倒在沙灘上。白天幾十公裏的徒步,讓他感覺有些疲憊。
唐小生很想就這麽直接要海灘上睡過去,可惜,這是不可能的。在躺下一會後,他的腦海裏立即浮現起月兒的身影,這丫頭又開始來騷擾他了。只要唐小生一靜下來,月兒肯定會馬上出現。
在靜躺了一會後,唐小生左手一伸,拿起放在身旁的吉他,抱在胸前,然後開始彈奏起來。
今晚彈奏的是他寫給月兒的第三首歌《紫雯傳說》,可惜,月兒直到去世也沒有聽過這首歌。
清脆的吉他聲在海灘邊持續地響著,唐小生一遍又一遍地反覆彈奏著《紫雯傳說》。
伴隨幽幽的月光,吹著清涼的少見,不知過了多久,唐小生便進入了夢鄉,他終於是睡著了……
……
另一個時空,13號地球時空。
家中3號臥室,海灘邊。
“嗯——”
一聲輕吟,唐曉生緩緩睜開眼,低頭一掃,發現自己懷裏正抱著一個嬌美無限的女子楊紫雯。
“你醒了?”楊紫雯薄唇輕抿,關切地問唐曉生,“夢到唐小生了嗎?”
“夢到了。”唐曉生眉頭微微一皺,“可惜,不是一個好夢。”
楊紫雯俏臉露出擔憂之色:“怎麽了?發生什麽事了嗎?”
唐曉生輕輕嘆口氣,坦白道:“我剛剛不僅夢到了唐小生,還夢到了月兒。月兒在2010年4月24日時從美國回到中國,特地去找唐小生,兩人時隔八年後再次重逢。這本是好事,只是在2010年9月,月兒由於得了腦腫瘤去世了。月兒去世後,唐小生一直被蒙在鼓裏,直到一年後才知道月兒已經離世的消息。”
楊紫雯眼眶微微一熱:“怎麽會這樣?月兒去世了,唐小生怎麽辦?”
唐曉生道:“在月兒去世後,唐小生辭掉了工作,開始四處流浪,他已經先後去過九座城市,走了5000多公裏,現在依然在寧波市漫無目的地奔走。此時的他十分迷惘,情緒低落,還有中度的抑郁癥。”
“唐小生抑郁了?”楊紫雯眼眸一紅:“他肯定很想念月兒。”
唐曉生點頭:“他現在對月兒朝思暮想,有點走火入魔的意思,再這麽下去也不行,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等待著他去做。”
“重要的事?”楊紫雯關切地問,“什麽重要的事?”
唐曉生緩緩道:“在此之前,我曾經懷疑‘13號地球時空’可能是唐小生以夢境的方式映射出來的,不過,由目前的情況來看,這個猜測應該是錯誤的。因為以唐小生的能力,他還無法用夢境來映射一個時空,他只是一個凡人,只憑他一個人力量要映射一個龐大的時空,這幾乎不可能。要映射一個時空,需要許多人才合作才有可能完成。”
楊紫雯不解:“為什麽不可能?你不是也通過夢境映射出‘N號地球時空’了嗎?”
唐曉生道:“我能夠用夢境映射出‘N號地球時空’,是因為我有金手指。我身上有‘超邏輯’基因,我可以憑借意念直接映射出一個完整的時空。”
楊紫雯追問:“唐小生沒有金手指嗎?”
唐曉生搖頭:“沒有。他要是有金手指,也不至於在工地搬磚。既然唐小生沒有金手指,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凡人,那麽他肯定不可能通過夢境映射出‘13號地球時空’,因此,他應該是用其它的方式映射出‘13號地球時空’。據我推算,唐小生很可能是通過寫小說來映射出‘13號地球時空’的。”
“寫小說?”楊紫雯柳眉一彎,“你是說,唐小生會去寫小說?”
“對。”唐曉生道,“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,唐小生應該會把《冒牌穿越者》寫出來,並用這本小說創造出‘13號地球時空’,我們都是這本小說映射的結果。”
楊紫雯怔了怔,問道:“那唐小生開始寫小說了嗎?”
唐曉生搖頭:“沒有。他現在全部心思都在月兒身上,根本什麽事都不想做,哪有心情寫小說?我們必須想辦法讓他走出來,開始創作《冒牌穿越者》,這樣才能確保‘13號地球時空’穩定存在。”
楊紫雯想了想,道:“這似乎很容易,你不是能夠夢到‘N號地球時空’嗎?你可以直接在‘N號地球時空’找唐小生,然後讓他開始寫小說。”
唐曉生道:“這個辦法不可行,因為我在‘N號地球時空’裏只有上帝視角,根本接觸不到唐小生。”
“上帝視角?”楊紫雯問,“什麽意思?”
唐曉生解釋:“在‘N號地球時空’裏,我就像上帝一樣俯瞰著整個時空,一切盡在我眼底,但是,該時空裏卻沒有我的身體。對我來說,‘N號地球時空’就像是一場電影,我可以看到它,卻無法改變它。因此,我根本無法在‘N號地球時空’向唐小生傳遞任何信息。”
楊紫雯不安:“連你都幫不了唐小生,現在怎麽辦?”
唐曉生輕摟著楊紫雯,安慰道:“雖然我幫不了他,但是你卻可以。”
“我?”
“對。”唐曉生解釋道,“唐小生現在每天都在思念月兒,日有所思,夜有所夢,他晚上於是常常夢到月兒。既然他會不停地做夢,那麽說明他會反覆出現在‘13號地球時空’裏,並找到月兒,也就是你。一旦唐小生找到你,你就可以直接跟他說創作小說的事,讓他趕緊去寫《冒牌穿越者》。”
楊紫雯基本聽明白了,說道:“如果我真的遇到唐小生,我該跟他說啊?”
唐曉生:“實話實說,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他。總之,一定要勸他去寫《冒牌穿越者》,否則‘13號地球時空’就會有面臨崩潰的危機。”
楊紫雯輕輕點頭: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
聊到這裏時,唐曉生看了看時間,已經淩晨三點,轉口道:“寶貝,餓了吧,我去廚房弄點東西,你想吃什麽?”
楊紫雯搖頭:“不用了,我不是很餓。”
唐曉生解釋:“女人月經期身體是很虛弱的,飲食可馬虎不得。”
“……”楊紫雯真有點怕唐曉生繼續給她上女性生理課,小嘴一抿,道,“那你隨便弄點吃的吧。反正你這麽博學多才,比我還了解女人,什麽能吃,什麽不能吃,你一清二楚。”
唐曉生淡淡一笑,道:“行,你先在這裏等一會,我一會回來。”
“嗯。”
“記得乖乖坐著,沒事別亂跑。”
“嗯。”
交待完後,唐曉生站起身,離開海灘,離開3號臥室,朝家中廚房走去。
望著唐曉生離去的背景,楊紫雯微微怔了怔,心裏有一種久違的踏實感,她發覺自己似乎已經正在一點一點熟悉著唐曉生的一切。
想起唐曉生對自己的體貼,楊紫雯心裏便覺得暖暖的。
收回思緒,楊紫雯卻不由輕輕嘆口氣,柳眉彎起,雙手輕托著雪白的下巴,望著前方迷離的海面,一想起唐小生和月兒已經生離死別的事,她眼神中不由流露出一絲疼惜之色。
“月兒死了,唐小生怎麽辦?”
楊紫雯心裏暗暗地想,越想越覺得難受。
片刻後。
嗡!
正在她思慮之際,這時,在前方約十米遠的海灘上,一個透明的人影忽然閃現,片刻後,透明一點一點變得厚實起來,凝聚成一個白色的人影。
這個人影不是別人,正是唐小生。
見狀,楊紫雯俏臉頓露喜色,立即從海灘上站起,她差點就要朝唐小生的方向沖去,只是最終還是克制了這份沖動,因為她生怕自己這麽做會把唐小生從夢中驚醒。
“你……你終於來了。”楊紫雯望著站在前方海灘的唐小生說道。
唐小生微微一楞,目光在楊紫雯身上打量了幾眼,問道:“你是月兒?”
楊紫雯道:“我是紫雯。”
“紫雯?”唐小生眉頭一皺,追問,“你真是紫雯?好像不太一樣?”
楊紫雯不解:“我當然是紫雯,哪裏不一樣了?”
唐小生目光在楊紫雯胸前一掃,道:“你好像比以前成熟了許多。”
楊紫雯撇嘴:“我會長大的嘛!你認識的紫雯才二十歲而已,我現在已經二十幾歲了。”
“哦。”唐小生恍然大悟,“想不到你這丫頭長得這麽快。”
“……”楊紫雯決定抓緊時間跟他談正事,說道,“唐小生,我想跟說一件事……”
“你個臭丫頭,什麽時候這麽沒大沒小?”唐小生眉頭一挑,“‘唐小生’這個名字是你叫的嗎?你必須叫‘唐哥哥’。”
“……”楊紫雯有點無語,想不到唐小生在夢裏也計較這麽多,小嘴抿了抿,改口道,“唐……哥哥,我想跟你說一件事。聽說你最近辭職了,一直在流浪,是不是真的?”
唐小生點頭:“對,我現在已經來到寧波市,下一站準備去杭州,看一看西湖,就是白娘子和許仙相識的那個地方。”
楊紫雯開門見山:“唐哥哥,你還別流浪了,你應該開始寫小說。”
“啥玩意兒?”唐小生還以為自己聽錯了,追問,“你剛剛說我應該幹什麽?”
楊紫雯認真地重覆道:“我是說,你應該去寫小說。”
唐小生:“你個小丫頭,又在出什麽餿主意?寫作文從來就不是我的強項,你又不是知道?上小學時,我的作文老是寫離題,被老師留下來重寫,最後都是你幫我寫了一篇交上去才過關的,你忘了?”
楊紫雯解釋:“你寫作文離題,說明唐哥哥的思維比較發散,想象力豐富,這可是寫小說最重要的條件。唐哥哥,你真的很適合去寫小說呢……”
“拉倒吧!”唐小生道,“上學時我最頭疼的就是寫作文,一篇800字的作文我得抓破頭皮折騰一下午才能擠得出來。你這丫頭安的到底是什麽心,故意在我傷口上撒鹽玩?”
“不是啊,我真覺得唐哥哥很有寫小說的天賦的。”楊紫雯嬌聲求道,“唐哥哥,你開始去寫小說好不好……”
“沒門!”唐小生毅然決然,“這事沒得商量,打死也不寫小說。”
楊紫雯俏臉一沈,威脅道:“如果你要是不寫小說,我就不理你,跟你絕交,哼!”
“絕交就絕交!”唐小生不為所動。
“你……”楊紫雯粉嫩的嘴唇一咬,又威脅道,“如果你不寫小說,我就大哭。”
“哭?”唐小生笑道,“就你這點小伎倆,還想嚇唬誰啊?你每次都幹打雷不下雨,你以為我不知道?”
“嗚嗚嗚……嗚嗚嗚……”楊紫雯突然啜泣起來,小手一邊抹著眼角的淚水,一邊哭著說道,“嗚嗚嗚……唐哥哥欺負人……嗚嗚嗚……我再也不理你了,哼……嗚嗚嗚……”
“你繼續裝吧……”唐小生話剛說到一半,突然止住。他本來以為楊紫雯只是假裝哭泣而已,結果,卻意外地發現楊紫雯眼睛裏真的有淚水滑落,眼眶已經通紅,她似乎是真的哭。
唐小生有點傻眼:“你……你這是幹嘛呢?玩真的?”
“嗚嗚嗚……唐哥哥欺負人……我再也理你了……嗚嗚嗚……”楊紫雯越哭越厲害,眼淚跟下雨似的,嘩啦啦地往外蹦。
見她這陣勢,唐小生頓時就懵了,關切地問:“月兒,你到底怎麽了?為什麽非要我寫小說?”
“反正唐哥哥必須寫小說,否則我大哭。”楊紫雯又問,“你到底寫不寫小說?”
“我沒法寫。”
“那我繼續哭……嗚嗚嗚……嗚嗚嗚……唐哥哥已經不疼月兒了……嗚嗚嗚……月兒哭得再傷心,唐哥哥也不會理會了……嗚嗚嗚……”
“……”唐小生有點無語,這都什麽跟什麽。見楊紫雯越哭越厲害,唐小生立即快步朝她走來,說道:“好了,月兒,別哭了。”
見狀,楊紫雯馬上朝後方閃去,努力避開唐小生,小嘴一撇:“你別過來,你都不寫小說,我們以後絕交……嗚嗚嗚……你不用安慰我……嗚嗚嗚……反正你已經不疼月兒了……嗚嗚嗚……不用你幫我擦眼淚……嗚嗚嗚……月兒已經沒人疼了……嗚嗚嗚……”
嗡!
楊紫雯正哭著,這時,原本站在海灘上的唐小生身體突然有異變,一點一點變得透明起來,沒一會工夫,整個身體直接憑空消失。
看到唐小生消失的一幕,楊紫雯俏臉頓變,朝四周掃了掃,急聲叫喚道:“唐哥哥!唐哥哥!”
可惜,沒有聽見任何回應。
“怎麽這麽快就走了?我都還沒跟他說小說的名字呢!”楊紫雯已經明白過來,唐小生的夢已經醒了,他已經離開了“13號地球時空”。
望著唐小生身影消失的海灘,楊紫雯心頭一熱,眼淚再次奪眶而出。她剛剛並不是假裝哭,而是真的哭。她知道唐小生剛剛是在做夢,在夢裏,唐小生終於見到了楊紫雯,可是,在夢醒後,唐小生就會被拉回現實,去面對月兒已經死亡的殘酷現實,這對唐小生來說該是多麽殘忍的事。
正是想到這個問題,楊紫雯剛剛才會忍不住落淚。當然,她之所以毫不掩飾的哭泣,主要也是為了逼迫唐小生去寫小說,因為他寫小說的事實在太重要了,直接關系到整個多元宇宙的生存問題。
……
另一個時空,N號地球時空。
海灘邊。
噌的一聲,從夢中驚醒的唐小生猛地從海灘邊坐起,臉上帶著驚恐的神情,額頭盡是虛汗。
“剛剛……是在做夢?”
唐小生朝四周看了看,天還沒有亮,周圍的海灘一片寧靜。
“怎麽回事,我做噩夢了?”
抹了抹滿頭的大汗,唐小生稍稍定了定神,心有餘悸地說道。他剛剛睡覺時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,夢見月兒在一個海灘邊不停地大哭著,她似乎還對唐小生非常不滿的樣子。
“月兒為什麽哭啊?”
唐小生眉頭緊皺,努力回憶著剛剛夢境中的場景。可惜,夢境中的劇情已經變得有點零碎,無法全部回憶起來,只能記住一些小片段。
在仔細苦思了一會後,唐小生還是沒想起來月兒為什麽會在夢裏大哭不止,只是隱隱記得月兒似乎讓他去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。
“月兒到底讓我做什麽事?”
唐小生撓了撓頭,望著前方茫茫的海面,陷入苦思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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